“噢,我明白了,用我们中国的说法,她是在勤工俭学?
”
“又猜错啦,”姚虹又一次显出鄙夷不屑的颜色,“人家是法方经理。”
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怎么会有钱来中国投资做买卖?
“她是投资者?”我问。
“你又猜错了啦,她哪有钱?投资人是她的父母……”
“她怎么做经理?”
“他们都在巴黎呢,由希尔维娅代理。”
目前,中外联营、合资的方式多种多样,我想起昨天姚虹曾经称合资者为“我们的朋友”,难道白露酒吧是以“私交”为基础合资的?
她家怎么会认识法国商人?对,她说过,他老公曾经去过法国。
我猜着:“你老公在法国钻研三年,一定结识了不少法国朋友吧?”
“这回,你又猜错啦,”她开心地笑着,“事实刚好相反,是因为我们家有法国朋友,我老公才去的法国,这都得感谢希尔维娅的父亲,多亏他给了我老公全力资助。”
“全力资助”?那花销肯定不会小,这得需要有多么深厚的关系呀?我猜着:“你老公与希尔维娅的父亲一定交情匪浅,对吧?”
“不准确,要说清这,可就一言难尽喽,”姚虹封死了这个话题,“追本溯源,得从我公公、婆婆年轻的时候说起,唉,不说这。”
谈话至此,我仍然摸不清她来找我的意图,如果为引入正题需要有个过渡的话,这过渡也早就该结束了。
已至10点,“金钱豹”仍然没露面,我的盯梢任务已然完结。
交谈到了尽头,我沉默下来,抿着杯里所余不多的“爱玛”,等着她开口。我可是不愿来个“无事忙”,如若无话可说,我就要撤退啦。
姚经理终于道出了来意:“去认识认识我们的洋经理?”
说着,她站起身,来拉我的胳膊,非要我去面见希尔维娅。
我何尝不想?正求之不得呢。可是,这样贸然前往,总觉得太突兀,初次见面,找个怎样的说词呢?我一时不知所措,犹豫之间已被她“挟持”到了吧台前。
“喂,给你介绍位新朋友。”姚虹上前招呼正在忙着收拾吧台前的希尔维娅。
“欢迎,欢迎,”希尔维娅直起身,嬉笑着来和我握手,“每天都能结识新的中国朋友,真让我高兴。”
看来,姚虹非要希尔维娅给予我特别的重视不可,她把双手卷成了喇叭筒形,伏到她的面前,小声告诉她:“你不是正想找个警察朋友吗?他就是,对你特别有用。”
我不禁暗暗一震,“想找警察朋友”“特别有用”,这是什么意思?
“啊,原来是我的保护神降临啦,”经姚虹这郑重的注明,希尔维娅顿时热情倍增,“请问你的大名?”
“雷鸣,”我正要开口自荐,被姚虹抢了先,“打雷的‘雷’,轰鸣的‘鸣”。
“能结识雷鸣先生,真是荣幸,”希尔维娅打开吧台的折叠门,侧着身子,展开右臂,非要让我进去,“请到后面坐。”(待续)